28.第 28 章-《迫嫁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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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痴傻的,愚蠢的,把它当做激励自己奋斗的,不顾一前都要逼着自己迅速强大起来的唯一理由和目标,真是可笑极了!

    是啊,白予澈当时陪伴在他的太子皇兄身边,尽心尽力,欢喜满足,又怎么会舍得抽出一丁点的记忆来记住和他幼时相遇的一个小片段?

    你看,他连昨晚刚刚和他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呢,他说,我会对你好好的,你给我,我以后会对你一辈子好好的……

    但是他也说了,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他说了什么?封成寒?

    猛的一声撕笑从新房里传出来,封成寒看到自己胸口的伤口又被拉开了,点点渗出嫣红的血色,而且也很痛,但是现在,这些痛又帮了他的一个忙。

    胸口处的伤痛若是起来,那么他的心口就不会感觉到痛了把,年轻坚硬的俊容勾了勾,自嘲的轻笑,开始伸出手指去做自己一个月来最喜欢做的事。

    粗大的手指抚住伤口的位置,闭上眼睛,突然用力按下去,然后再松开,接着再按下去,然后再度松开,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没错,当胸口处的伤痛痛起来了,他心口上的痛苦就真的感受不到了,这是他此刻的感觉,真实的,确切的。

    浑浊的喘气声混着高大的身躯瘫倒在床上,感受着双腿间那些粘稠的触感,有人紧紧的闭上双眼,无声呜咽,可他是个在战场上被人用刀剑捅伤都不会眨一眨眼的人啊,这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他倒回床上,用厚厚的锦被将自己整个身体全然包住,不留一丝缝隙。

    ——

    白予澈走出新房后,清俊冷冽的脸庞上还浮着淡淡的红印,这是上一刻在房中被封成寒所打的,他只要一想到便觉得分外窝火。

    封成寒那样的小人,有什么资格对他动手?在廊外的亭榭处站了好久,他的心里乱的很。

    等到脸上的红印完全消散了的时候,他才出现在府中的下人面前,这王府第一个看到他的是掌事姑姑锦绣。

    “王妃?奴婢锦绣给王妃请安!”见他一大早独自一人站在王府的走廊上,锦绣似乎吓了一跳,然后眼睛一转,赶紧屈身向他下拜行礼。

    王妃?是了,他现在已经是襄亲王府的亲王妃了!没有特别的事情,如今已经和封成寒成了亲的他不能再轻易的回到自己的宰相府家去,必须要住在这个偌大的没有丝毫喜爱的襄亲王府!

    白予澈冷冷一笑,冷傲的脸庞上浮现出自嘲的色彩。“我居住的房间在哪里,带我去。”

    他不愿意和封成寒住在新房里,又不能轻易离开襄亲王府落人口舌,自然就只能找一间房自己住着了。白予澈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但是锦绣却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锦绣望着他俊美出色的脸庞,愣愣回道:“回王妃的话,您居住的房间是和王爷在一起的啊,就是您和王爷昨夜的新房,奴婢带王妃去新房那里吧……”

    “我说的是另外的房间,我不住新房!”白予澈没有迁怒无辜的下人,但是脸色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难道襄亲王府没有别的住房了吗?”

    “这……”锦绣这时总算明白了王妃的意思,但是却又有些为难,“王妃请恕罪,您的住处是王爷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您就住在新房里,和王爷一起,没有王爷的命令,奴婢实在不敢任意将王妃安置在别的房间……”

    “是吗?”白予澈闻言渐渐怒了,当即反问道:“原来我这个王妃在襄亲王府是毫无地位可言的,竟连一间住房都无法自己做主?”

    锦绣闻言吓白了脸,又是摇头又是支吾,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给她十个脑袋她也不敢在没有王爷的命令下,随意将新王妃带到别的房间去住啊!

    “很好!”白予澈见此冷冷咬牙,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再度来到刚刚恼怒离开的那间新房门口,他静了半天,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他来不是因为暂且没有地方住就要回这里住下的,他只是觉得心里憋了气了,于是要回来找封成寒而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生的气越来越多了,枉他之前是那么喜怒不多见的人,现在居然时不时的就能不顺心,就能气堵于心。

    吱嘎一声,他把房门推开,迈步走进新房里。

    这间房昨晚才让他折腾过,因为没有下人丫鬟敢冒然进来伺候,所以门窗都还紧闭着,并没有疏散过任何情潮暧昧过的气息。

    白予澈冷着眼从房间扫过,迈步来到里面的位置,看到的是满房的红色和大红的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两杯没人动过的交杯酒,犹自寂寥。

    而在那张宽大的新床上,现在也正卧着一个人的形状,可是却没有声音,也没有动弹,锦被盖在上面,一丝缝隙都没有。

    一丝缝隙都没有?白予澈蹙了蹙眉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未曾多想便大步走上前去,刷的一声掀开那道杯子。

    “你……”他愕然,他以为封成寒封闭在锦被里,身上受了伤,怎么着也该出些意外的,但谁知他现在好好地,缩着四肢,早已经转身面对着床外。

    他现在这样掀开被子,两人都防不及防,他撞上了封成寒黯淡如死灰般的眼,而封成寒则撞上了他焦急惊愕的容……

    ——

    两个相望,一时间都像是愣住了,满房的静谧肃穆冷淡的好像不是一对伴侣的新婚房间,反而像是格格不入又矛盾重重的两个人,彼此对抗。

    封成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见着白予澈再度出现在自己床边的身影,垂下眼去,对于白予澈去而复返表现的完全不在意一般。

    也许他曾经在意过,渴求过,但是他的在意和渴求全都是可笑的枉然,他也便不敢再奢望了。

    “你……”白予澈看着这样的他,张了张嘴觉得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了,很是尴尬。

    偏头想想,上一刻他才是那么骄傲甩袖走人的人,现在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掀开人家的被子站在人家的床边,他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和丢脸?

    想不通的闪了闪眼,白予澈俊美的脸庞上摆着不自然的冰冷,或许他想说些什么,但是面对自己排斥着的封成寒,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算了,他还是出去吧,像他说的,经过昨晚对封成寒的冒犯后,他和这个人之间的仇怨也已经两清了,再和他争吵或者说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心里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白予澈也就不再在这里停留了,皱紧了眉头便要转身离去,但是在转身的前一刻,他的眼眸一暗,因为他看到了让他颇为心里复杂的一幕,封成寒的胸口正在流血,一道残忍的掌痕上,渗出嫣红的血迹。

    这是封成寒当日在千机阁为救自己而惹上的伤,看他过了一个月还痕迹恐怖,当初他和大哥走了之后,他一个人面对夜闻凛,应该伤的很重吧?

    白予澈的心又重重的一抽,有些飘摇不定的纠结起来,他一面痛恨着封成寒的可恶,一面又内疚着当日对他弃之不顾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当日的封成寒是救了他的,就算之后因为父亲的说法让他知道了他毒害了太子,从而让他大为恼怒彻底翻脸,但是,但是他当日确实是救了他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再怎么恨他厌恶他,救过他的人就是救过了他。

    白予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上一秒他还打定主意要一世两清不相往来的人,现在这一刻,他觉得他和封成寒又还没有两清了。

    封成寒还救过他的命,这真是可笑,他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却又偏偏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曾经还把他一个人扔在千机阁的山上,不告而别。

    不该有的纠结和内疚充斥着白予澈的心,让他看到紧闭着双眼的封成寒的胸口处渗出来的血迹时,无法做到完全的置身事外去看他猖狂不做处理。

    “你流血了……”他低头,拉开封成寒胸口处的被子,不让被子沾染上嫣红的血迹,也不让被子压住他的伤口,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便要将他拉起来。

    “走开!”封成寒的反应依旧很激烈,双手一挥,根本不让白予澈靠近他,身体隐隐发痛,但是他就是不愿白予澈再碰他。

    “你的伤口流血了……”白予澈眉头一皱,平淡的嗓音吐出来,双眼定定的看着封成寒,充满了矛盾和复杂的说:“封成寒,让我给你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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