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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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停!一直前进,一直前进!”他像是给顺命令,也像是自言自语。
临风颤抖地握住他的衣襟:“我是个快死的人,所以……”
“死没那么简单!”苇巫抱得更牢,“有我在,您一定能活着,好好活着!”
这边的师雍一组。
“会送命哟。”师雍嘴角微翘。
“啊。”并排坐着的了忧心不在焉地说。
“那,走吧!”师雍令。
车子如惊弓之鸟,流星似地迅南滑。了忧掀起车帘。
无虞待要追赶前面苇巫的车子,忽见侧旁女子的面影一闪,消失在车窗内。她不觉脑中火花耀亮,仔细对比了一下各个方向逃去的车子,
现南行的这一辆车顶未挂旌旄,度相较另外几车,行动特别缓慢。
欲盖弥彰!
它不作标志,代表它不想引起注意;它尤其沉重,代表它所载人多!不是那女人的座车还是谁的?!
“哈!”她得意地遥遥一指,尖叫着,“追它!只追它!那辆未挂旌旄的车!哈!它要去的方向是悬崖!不许它回头!”
……
了忧放下车帘:“悬崖。”
师雍悠闲道:“对呀,悬崖。我问过樵夫们这附近地形的。”
了忧凑着车帘的缝隙打量:“驱马的御人脱车跑了。”
“应该的。”师雍点头,“他完成了任务。”
“谁要你这么做?”了忧问完,继续报告,“哦,悬崖到啦,要掉下去了。”
师雍快活地笑道:“那么,说一声‘永别’吧。”
……
玄色的大车,如同一头矫健的黑豹,跃上了悬崖的边缘,在辕马的惊嘶声里,划过一道悲壮的弧,倏然坠落万丈云烟……
他们安静地保持原状,仿佛在等待,也仿佛在忍耐。最后,上光站起来,无声无息地退出帐外。
在他撩起帘幕之时,父子两个不约而同地从缝隙里瞥到了孟哲罗的身影。孟哲罗不远不近地,刚巧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长在风中潇
洒地拂动,神秘不可测……
上光迷惘之际,冷不防一双手拍在他肩上,有人朗声道:“晋侯息怒!你要处置上光,我可要冒昧阻挡的哟!”
来人是卫伯景昭,他似乎刚得到了宁族要怎么怎么样儿子的传闻,匆匆赶到准备维护上光。
这一次忧郁而危险的对话,便在不知情的景昭善意解围下结束了。
“喝一杯吧!”景昭递给上光一只玉盏,“我们很久不在一起谈天了。”
上光接过玉盏,条件反射地应着:“……嗯。军中不得饮酒。”
景昭大笑:“哦,这是蜜汁。我可不想挑战严肃的‘光君’。”他话锋一转,“其实,你也了解,我想问问临风……她还好吧?”
当然不好!
刚刚还沉浸在痴惘之海的上光猛地被唤醒隐痛,险些脱口而出。
别离时她依旧昏睡……
上光下意识地抚摩起指尖的伤口。伤口早已愈合,愈合不了的是被她揪着一块的心。
“她出事了?!”景昭见状。
“不!”上光决绝道,“不会!”
景昭掩口:“是了,是了。有你在,她是无恙的。……你……唔,她还记恨着我对不对?”
“她……未曾提起。”上光犹豫再三,奉上实情。
景昭颓然。
“嘿。”他尴尬地搓了搓掌,“对呀。她是个直性子,爱恨分明,讨厌的人或事听也不想听,更别说提起。”
他很失落地跌坐在毡上,捧着下巴呆。看得出上光的答案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但是,他的反应,教上光愁上加悲。
“我真像个骗子,骗别人也骗自己。”上光咬住嘴唇,头一回觉得自己这般软弱无助。
前方等待着的,究竟是喜是哀?困在双重难境的日子,到底得持续到哪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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