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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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雍领命,舒展十指,拨弦而歌。

    “来,舞起来!”他拉着服人、大夫元与良宵,“你们舞起来!”

    三人了解他难得放松,自然乐从。

    “大家都好好玩上一玩!”上光示意侍从送上投壶等物,“不尽情可不行!”

    众臣见他兴致高涨,受到感染,纷纷起身,或放歌,或起舞,或游戏,满堂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生热闹。

    在这个时候,国君独自踱出飘溢着歌乐的殿堂,到露台透气。

    藏在帘后,一直观察着他的宝音拖着公子净蹑手蹑脚靠近。

    “君侯,您醉了……”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忍不住呼吸急促,头昏脑胀,像是她才真正醉了一般。

    上光侧着头,背对她,一言不。

    她犹豫着,碰碰他:“君侯?”

    “我没醉。”他转脸注视她,目光迷离,分明已醺醺然,“你怎么在这里?”

    宝音及时请出公子净:“是净儿,他想瞧瞧新鲜,又想来见您。”

    公子净对宝音这个大姐姐甚是依赖,言听计从,忙伸了两臂,对上光奶声奶气道:“父亲,孩儿很久没看到您,想您了!抱!”

    上光一笑,蹲下来抱起他,呵他的痒痒:“净儿,你重了。”

    公子净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直乐。

    “可是,你不能这么晚都不睡觉哟。”上光亲亲义子的额头,疼爱地抚摸着小孩子新梳起来的总角,重新看着宝音,“你也一样,先去休

    息。净儿我会差人送回兰堂。”

    宝音不情愿地答应,慢腾腾地扭身,一步一挪地离开他的视线,然后迅躲进柱子的阴影里,继续打量上光。

    公子净倒在上光怀里:“父亲,这个宴会是为谁开的?”

    “为了宋国君刚刚出生的儿子。”

    “啊,我是父亲的儿子,我出生的时候,也有为我开过宴会么?”

    “当然了。你是在遥远的西方沙漠出生的,后来为了你,我和你的母亲也有在草原篝火边喝过酒。”

    “哦……”公子净满意地叹口气,“可惜我不记得。我那时太小了。……我连母亲的样子也不记得。”

    上光端详着他:“……她很爱你。她曾经因为要在战场上救你的性命,险些丧失自己的性命。你的名字,是我和她一起取的,你是我们的

    第一个孩子……如果……如果她没离开,你的弟弟或妹妹都会比宋国君的孩子年长……”

    “母亲何时回来呢?”公子净忽闪着眼睛,“我还会有弟弟或妹妹?”

    上光不置可否。

    “我也在等她……”他抱着孩子柔软的小身体,“约定的时间一到,她不回来,我就去陪她了……”

    宝音心头一震。

    公子净并不完全理解,只是从上光的神情里觉出一些不好的东西:“父亲你还要出巡?走多远?去多久?”

    上光将脸埋在孩子的胸前:“很远,很久……我太累了,净儿。每天,每天,越来越累……”

    公子净懂事地拍拍父亲的肩膀,用小小的胳膊把父亲圈在怀内……

    宝音揩拭眼角,准备回去,却现不远处还有一个黑影在暗中蠕动。

    她吓了一大跳:“谁!”

    黑影大概是中途来的,没料到她在,慌慌张张地赶快逃走,不当心正撞到火光下,急忙用袍袖掩了面目,一阵急奔。

    “诶?”宝音歪着脑袋,“眼熟!”

    眼熟是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究竟熟在哪。好在,没过片刻,她的注意力再度凝聚到她的满腔心事上。

    “去陪她”,什么意思?也去死吗?不,不可以。他没必要为了区区的一个女人成为诸国的笑柄,笑他不知轻重,笑他目无社稷。

    等等,他说他累……累正代表厌倦……这表明他也被自己无法抒解的悲痛压得喘不过气,走不动路……

    他该明白,他必须丢掉这个包袱!舍弃才会令他有新的获得呀!他能不能想得通这个道理?

    她一路自寻烦恼地琢磨着,走着,祈祷上苍点醒迷梦中的他……

    当一个人很想要得到一样事物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一切。

    实际上,对于权力、财富或地位,积极争取,是一条正确的道路;而对于感情,却常常事与愿违。当一个人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你永远

    都只能止步在他心门之外。更何况,缘深缘浅,不可强求……

    第三天的朝堂。

    “君侯也知道的……”司徒弦慢条斯理地说,“自从司寇吕侯归吕补缀刑书以来,各国都曾遣使向其请刑,以求更为妥善地治理国政。而

    吕侯一概拒绝。所以……”

    他给次子大夫广递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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