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讲道理，经常抽烟的男人身上，绝不会有所谓的‘淡淡烟草味’，只会有变质的焦油腐臭味，除了臭就没有别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阿文留。”

    “说一真事儿，刚刚，就刚刚！我下晚班回家，走在清冷无人的街上，忽然有一个戴着头盔，身材魁梧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刷的一下停在我正前方，将我堵个正着。男人回过头，语气平静，不容置疑的说‘上车吧’，我头皮当时就炸了！两三秒之内，冷汗兜头而下，跟水洗一样！看了那么多夜跑失联的新闻，难道今天要落到我身上了吗？我吓得动弹不得，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是不是要上明天的新闻标题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我身后忽然响起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就见到一只泰迪吐着舌头跑了过来，刷的下跳到了摩托车的前踏板上，动作娴熟，姿态优雅。然后一人一狗看都没看我一眼，骑着车一溜烟走了。我目瞪狗呆地看着一人一狗远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生大起大落不要太快，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什么叫全职老司机……本姑娘如果不是女的，非要把你们日上天不可！”

    “……”

    月色清冷。

    长街寂静。

    肖宇漫步在如水的夜色中，有晚风拂过，不知吹动了谁家了的铃铛，空灵的声音漫过了小镇，越显得空寂而悠远。

    路上行人稀少，几不可见，毕竟绝部分人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有暖暖的昏黄灯光透过窗户与门缝，照射出来，才让人感觉到几分暖意。

    “卖汤啦，卖汤啦。”一名头花白，脸上皱纹遍布的老婆婆，手臂挎着竹篮，颤巍巍地向肖宇走来，昏黄的眼中闪过期待，“少年郎，要不要喝一碗老婆子的汤？”

    肖宇饶有兴趣地问，“你那里面是什么汤？”

    “是孟婆汤，只消一口，前尘往事尽化云烟，奈何桥上、黄泉河畔，再无留恋，也好无牵无挂地投胎做人。”

    清冷的夜色，冰冷的月光，一名颤巍巍的老婆子，向你兜售孟婆汤，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双股颤颤了。

    然而肖宇是普通人吗？

    并不是。

    所以他并没有吓得转身就逃，而是眼睛一亮，问，“你这汤怎么卖的？”

    “不贵不贵，”老婆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碗汤一条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肖宇大手一挥，“那给我来一碗。”

    “……”

    气氛谜之沉默。

    可以见到老婆婆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魂淡，一般人这种时候就算不吓得转身就逃，也应该面有惧色吧，你这满脸的期待是闹哪样啊。

    “孟婆汤还真没喝过呢，好期待啊……”肖宇小声嘀咕。

    等了会儿，老婆婆没有反应，肖宇不由催促了起来，“诶，莫非你挂羊头卖狗肉，篮子里根本就没有汤？”

    老婆婆眼睛低垂了下去，嘴角微微抽搐。

    她沉默片刻，居然还真就从篮子里端出了一碗汤，汤汁清亮，色泽迷人，有香味扑鼻。

    肖宇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拿过，满饮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

    “桂圆，枸杞，红糖还有一些中药……你该不是天葵来了，喝这个补血的吧？”

    “……”

    气氛再次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将长街笼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