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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他：“官家人呢？难道他上宣德楼督战去了？”

    “娘娘真爱说笑，虽然奴才刚刚得到消息说，杨延昭将军的勤王大军入了城，叛军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腾不了几个时辰了。可即使是这样，官家万金之躯，又怎么能轻易涉险，去那凶险之地呢？”王守忠瞅着我一直献媚地笑着，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啊！就跟我脸上长了朵花似的。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赵祯那性子虽然算不上胆小如鼠，可要让他上战场，哪怕只是在边儿上看着，不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他是打死也不会去的。

    “既然如此，官家究竟是到哪儿去了？”

    王守忠看了看我的脸色，脸上的笑顿时收敛了不少：“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回福宁宫了吧。娘娘您可千万别怪罪奴才，官家是和张贵妃一起离开的，还特别嘱咐了不让人跟着，所以奴才才……嘿嘿，说来这两天出的怪事还挺多，什么热闹都凑到一块儿了，贵妃娘娘前些天才下了葬，这可是奴才亲眼看见的，可是今儿个却突然冒了出来，差点没把奴才吓得半死！要不是看她脚底下有影子，奴才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张贵妃？你是说张雪娇？”张贵妃还活着的这个消息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撼！以致我一时没能察觉到王守忠那看似像是在忠厚的陈诉实情的话语里，那几分若隐若现的挑拨，而且在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弄明白他当时为什么想拿话引起我对张贵妃的不满。

    不过他当时的确是成功了。

    因为他的话，我开始莫名地愤怒！

    是她！又是她！张美人、张修媛、张贵妃！封号换了一个又一个，那张娇美的容颜却始终不曾改变，永远牵扯着赵祯的心，令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她？为什么每次只要她一出现我就沦为了女二号？无论我做了什么，有多么地让赵祯感动，似乎只要她一句话，赵祯就会毫不犹豫将我丢在一旁，转而将她拥入怀抱。

    牙关咬得太紧而发出几声细微的“咯咯”声。我知道，我此刻的神色一定很吓人，因为我清楚地看见离我最近的那个宫娥正忍不住微微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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