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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佳妮没有痛呼，她只是捂着自己的脸，淡淡道：“你向来不打女人的。”

    “辱骂我妻子地人我不会将他当人看待。”卢霆冷冷地道，“去治好我地妻子，否则一定杀了你。”

    “治什么？她累得一沾枕头就睡了是吗？”林佳妮惨笑道，“你见过歌姬培训吗？你不知道在我第一次运用歌的力量时，累得躺在肮脏地地面上就地睡着吗？她能够挨到卧室，已经够有天分的了。”

    卢霆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林佳妮的表情不像作伪，他隐约已经觉察到是自己错怪了林佳妮。

    林佳妮背起被刻了无数细小伤痕的蓝吉他霍然转身，走了两步后又慢慢停下脚步，低声道：“卢霆，是不是坚强的女人总是要吃亏？男人永远都只疼会偎依在他怀里倾诉的小鸟儿，听她倾诉愿望？如果我当年像只鸟一样求你为了我复兴塞伦，你会不惜为我双手沾满鲜血去做吗？”

    卢霆漠然不答，林佳妮固执地道：“你怎么不为错怪我伤害我道歉！”

    “对你我没什么好道歉。”卢霆沉下了脸，“你为欺骗利用我的事情道歉过吗？”

    我早就向你道歉了。林佳妮在心里说，我留下了一个同样被我伤害过的符术师给你，你们可以互相依偎着舔舐伤口忘记伤痛，可是我呢？我只有孤独一人，在复兴塞伦这条道路上孤独一人跋涉，身边只有魔鬼没有同伴。

    脚步声响起，卢霆已经静静地离开了。

    一尊雕像从林佳妮颤抖的怀中掉落，她手忙脚落地雕像接住，眼泪一滴滴落在雕像上。她将雕像摆在荒凉的地表，捂住胸口跪下膜拜道：“布拉德女神，原谅我的亵渎。超越一切国界和种族存在的仁慈女神啊，请你指引我。”

    假如卢霆看见这一幕一定会钉住脚步，一心只想光复塞伦的狂信徒林佳妮，居然会向马斯特人的双主神之一布拉德女神顶礼膜拜，这种景象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林佳妮吐出一口气诚挚地道：“缪娜--雷欧纳德，我把我的歌全部传授给你，你是个好歌姬，取代我为他歌唱吧。”

    荒星上的风也惶恐不安地避开了布拉德女神像，不敢将一颗亵渎的尘埃吹到布拉德女神的身上。林佳妮抚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酸楚的泪水不禁流下，竟然像小女孩一样向女神像哭诉起来道：“女神，他打了我，他有了新娘就忘记了我……”

    她越哭越伤心，不断用手掌抹去脸颊上飞落的泪水：“他都忘记了，银河的歌姬像做贼一样躲藏在他灰扑扑的学院宿舍中，为他洗那些脏兮兮的内裤，他全都忘记了。”

    她的哭声渐渐低微下来：“不过，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该后悔什么。女神，这是属于我和你专用的秘密，和他在女神殿内嬉戏时，他的血滴落在您雕像上的那一刹，我感觉到了您内心的颤动，他的确无法启动塞伦的神灵机甲，但他可以启动您，对不对？”

    林佳妮怀抱吉他站起身来，坚定地凝望着手中布拉德女神雕像道：“告诉我女神，为什么七十年来连马斯特帝国皇室后裔都无法启动的战神与和平之神，会由被认定为卢炫后裔之人的血来启动？万知万能的您一定知道其中有什么秘密，对不对？”

    她一字一顿吐出的话足以让风云变色天地骇然：“告诉我女神，马斯特的皇座上，究竟埋藏了什么秘密？”

    水蓝色吉他从她肩上滑落下来，林佳妮将它重新挂上肩头，涩声道：“原谅我欺骗你，卢霆，但是为你洗内裤的鸟，只需要一只就够了，我要做啄你屁股的啄木鸟。”

    她凝望着漆黑无边的宇宙，在遥远的不可知的彼方，有一颗早已经停止转动的死亡星球。林佳妮傲然道：“答应我卢霆，当我死去的周年，我希望看见身着马斯特皇袍的你，将我的墓碑作为塞伦的国界，无血光复塞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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