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殊途-《人道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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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音音一双手捏着皮袄的一角,咬着嘴唇,“我说,奴与你做个媳妇儿怎么样!”
山承泽闻言略一思忖,展颜笑道:“好啊!音音你这么漂亮,我可求之不得,等少羽再大几岁,便与你们说合!”
山音音啊地一声,瞪大了眼睛,一抹水气迅笼罩上来,她忽然一跺脚,叫道:“山承泽,奴喜欢的是你!”不等山承泽反应过来,便向屋外跑去。
“音音!”山承泽急忙叫住她,少女闻声立马转过身来。
山承泽将一个小巧的布包递到她身前。
“这是你族长爷爷给你的。”
山音音有些诧异,然而脸上脖子上仍然火烧一般灼热,劈手抢过布包夺门而去。
人族诸部聚族而居,立坛祭祀先祖魂灵,四时奉养,飨食不绝。族人生老病死皆系于斯,久之灵明自蕴,即便山石死物亦能秉慧通神,具备诸般异能,譬如启蒙开慧,养心涤性,激昂士气等功用,倘若传祀不绝,香火鼎盛,祖魂祭坛更有破障谕迷、拓境辟域、返夺夙慧之能。
人道最重传承,而传承的核心乃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图腾。图腾是祭祀先祖到了一定程度,祭坛渐生灵种,经天长日久,显化为图腾。此物乃是祖灵反馈给后人的夙慧,可遇不可求的至珍之物。一般来说,要将祖魂祭祀到能诞下图腾的地步,至少需要千载光阴。群峰之末诸部立族日浅,原本不可能产生图腾。然而数年前爆的一场规模空前的兽潮,却改变了这一状况。此役之后,望河、烈山相继出现图腾,唯有丛黎部族因为伤了元气,导致祭坛凋敝,不能孕育灵种。
图腾无形无质,以一道符纹显化在祖魂祭坛上。族中但有能与图腾呼应者,便可将其拓至己身,尽得其中玄奥。倘若此人身殒,拓印的图腾便会徐徐散去,但不会就此消失,而是隔一段时间便又显化在祭坛上,正是这种传承不绝的特性,让每一个部族都趋之若鹜,任得其一便是举族大幸。即便最次等的图腾,都能比拟定寰之能。
烈山的图腾是盛开在无数族人尸骨上的悲壮之花,来得极为不易。自数年前诞生起,因为意义过于沉重,谁也不敢轻言传承,便被山继祖暂时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名身形矫健的汉子到了石屋前求见山承泽。这汉子名唤山陟,乃是烈山有数的勇士,不仅天资出众,而且实力强盛,于部落更建有累累功勋,在青壮一辈中的威望颇高。
即便这样一个昂藏的汉子,站在看起来很是儒雅的山承泽面前,也显得有些局促。山承泽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也不等他开口便笑道:“阿陟,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
“泽哥儿…”山陟微微吃惊。
山承泽示意他安坐,这才缓缓说道:“家父在时,便与为兄提起过。咱们这一辈中就属阿陟你志向高远,进取心强。”
山陟深吸了一口气,坐得更挺拔了一些。山承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阿陟你不止一次提出过,想要那枚图腾,是也不是?”
山陟双目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沉沉地点了点头。
山承泽道:“那可要让阿陟你失望了,那枚图腾,家父已经做了妥当的安排。”
此话一出,山陟双瞳陡然一缩,连鼻息都变得粗重起来。
“泽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山承泽摆了摆手,笑道:“阿陟稍安勿躁,且听为兄细说。”眼见山陟一身气息逐渐变得浮躁,不禁失笑着为他斟了一盏凉茶。
“咱们烈山乃是边僻小族,自来修行艰难,绝大部分族人都陷在辨玉、破顽、引气这所谓的“提真三境”的泥淖中不能自拔,唯有那天资卓著之辈,才可跳出桎梏,进阶定寰之境。似你熊哥儿鲁哥儿昆仲二人,便属资材运势俱佳之辈。”
山陟痛饮了一口凉茶,清凉水线跌入腹中,这才情绪稍定。听了山承泽所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族里修行之艰,他是有着切身的体会。不说远的,这一辈的青壮乃是族老们公认的强盛一代,越了以往任何侪辈,却也只有山熊及其兄长山鲁二人成功进阶定寰。
山承泽敏锐地捕捉到了山陟眼底微不可查的艳羡,顺势说道:“对于熊哥儿鲁哥儿二人,阿陟你可是满心艳羡?”
山陟脸色微红,索性点了点头,大声道:“自然艳羡!”
山承泽笑着摇头道:“族人皆云此二人乃烈山骄子,可是以为兄看来,我烈山人杰地灵,深得祖魂庇佑,骄子又何止区区两人?”
山陟诧异地望着山承泽,只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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