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给我把药喝下去!-《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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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烟却顺势低了头,把目光向了远处,并不回答夜凉的问题了。
钰儿告诉她,其实她心里一直很喜欢夜凉这个‘哥哥’,可是她知道他们身份悬殊,所以当看到与夜凉有几分想象的夜凌,并且以为他只是个卖东西的小商人的时候,才会记住他,并且爱上他。
可是如今却怀了夜凌的孩子,作了对不起夜凉的事情,她无颜再活在世上,早早的想好了自杀。
那时萦烟便想到了夜凉,她能感觉得出夜凉对于钰儿的感情深,至于夜凉的,是兄妹而非爱情,她也是懂得的。可是她想给钰儿一个希望,不能让她活在悲伤里。而自己,论起身份的话,她才最不可能成为夜凉的未来。
那次之后,夜凉却再也没有提及钰儿的安排,萦烟想他是有自己的打算,故而钰儿问了几次,她也只是做如是的回答。
海赢国的航行,如果是普通的渔船至少需要十天,而夜凉的这艘船则只需要五天。故而到四天的时候,已经远远得可以望到海赢国的岛屿了。
“宋管家,海赢国之所以会出现时而隐秘,时而出现的景象,应该和季节有关系吧?冬春季节的时候,海上的雾气会特别重,所以海岛完全被隐蔽了,人们会以为看不到。而夏季和秋季,天高气爽,海上的雾气会散去,也就看得清了。”
萦烟屈腿坐在甲板上吹着风,笑着问坐在她对面摆弄着手里棋子的宋煜。她的棋子已经下去有一刻了,他却还没有落。
“看来娘娘不仅把我屋里的书读遍了,也琢磨透了。娘娘是聪慧过人,这些小小的伎俩,能蛮得过粗鄙的渔民,却瞒不过您。”
宋煜终于还是落子了,却觉得无论怎样走,都要掉进萦烟的棋阵里。除非他不落子,或者干脆承认自己输了,否则只要进去,就不能轻易的出来。这个女人,哪里像是刚刚学棋两天的人?
“就如同排兵布阵,也需要老天帮忙。这个,宋管家别忘了,您可是答应了我,早晚要将那本书给我的。”
萦烟笑着,把手里的白子落下去,细白的手指慢慢的收拢着那些黑子,棋盘上已然看不到多少的时候,仍旧盯着棋盘的宋煜才似乎恍然大悟,垂下眉头笑起来。双脚并拢站起,摇了摇头。
“娘娘这是笑话我呢,娘娘用不着看书,便是光靠耳朵听,眼睛看,也已经学的比书上还多。宋煜自恃聪明,比起娘娘,甘拜下风!”
说完他把那本早已作为赌局的书放在棋盘上,转身却恰好碰到了和钰儿出来的夜凉,低头,恰好飘到了萦烟垂首收书的瞬间。他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张口,只得迅速的离开了船板,回到了舱内。
“娘娘!谢谢娘娘,钰儿,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娘娘,娘娘放心,以后钰儿在太子身边,也一定会和娘娘一起伺候好太子。”
钰儿看到萦烟站起来,脱离了夜凉冲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只不停的感谢。萦烟心中终究有些意外,然而抬起手,她犹豫得握住了钰儿的。轻轻点头笑了笑。低头继续整理好棋盘,把黑的,白的,分的清清楚楚。
“本王已经纳了钰儿,以后她就是本王的侍妾,进了海赢国,她会暂时住在别处,生了孩子就可以进宫,这样,你总该和我说话了吧?”
夜凉在萦烟身边带着愠怒的声调说道。他实在没办法理解她,只因他不愿答应纳了钰儿,几天来她竟然不与他对视不和他说话!好吧,既然她愿意和别人分享他,他也不会介意纳了钰儿,反正他也准备照顾钰儿一生的。
“恭喜太子,谢太子成全钰儿的心意。”
萦烟手里的棋子已经深深的印进了手心,然而她只得躬身行礼,对夜凉说了这句不温不火的话。她这样做的无奈,他是不可能理解的。可是,他怎么能不理解?难道,他如今还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萦烟抬眼看了看,淡淡的笑着,站起来对夜凉行了礼,拿起茶壶倒出杯茶,敬给了坐下来的夜凉。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船板上有人在唱着北冥的歌曲,想来是思念家乡了。明日就到海赢国,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开始整理东西,那歌声听起来有些飘渺的孤独。在安静的船舱里隐隐回荡着。
手忽然被握住,她抬眼看着夜凉,在他身边静默的坐下了,任由着那只手被他捏在手里,不断的抚摸着。
“为什么?”
终于,夜凉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他觉得她偶尔对自己那么陌生那么遥远,好像无论他怎样靠近她,她都会躲开一样。就像这次,明明她是爱着他的,却为何要让他纳了钰儿?难道她也如同其他女人般的‘贤惠’?
“太子多虑了,没有为什么。太子到了海赢也定然是一国之君,历史上哪个君主没有三宫六院,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有妻妾成群,太子何必在意呢?”
萦烟轻轻得把手从夜凉的手里抽出来,那动作不轻不重,既让夜凉感觉到了温度的离开,却留下了丝缕的情感。
直到此时夜凉才注意到摊放在蹋边的包裹,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服,薄薄的,皆是白色。从他手里离开的那双手,此时翻飞着,把包裹已经捆好,放在空荡荡的柜子里。
夜凉觉得或许她还有些恨自己,或者对自己不放心。他也实在对不起她,跟了自己的两三年里,只做过一件像样的华服,也是按照宫里的例子做的,若不是她身材窈窕,恐怕要被人看不起了。
腰身被软软的环上,肩上有落下来的力量,柔柔的,伴着点湿润,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温暖的印记。萦烟垂首,轻笑,把那双环在腰上的手扣住,微微的抬起头,让自己的脸贴在夜凉的脸上。
“烟儿,以后本王会好好待你,但是,纳妃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了,绝不可再提,知道了?”
把萦烟的身子转过来,夜凉看着萦烟带着红的脸,用手指慢慢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和唇,把她想说的话全部压住了。
萦烟只得笑了笑,那笑容中的凄然到底是没瞒过夜凉的眼睛,现在他喜欢看她,爱看她,可是她眼底总有种抹不去的忧伤,为什么,又有多深,他不想问那么多,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太子,海赢国是什么样子,你说给我听听吧?”
终于准备转移话题,萦烟坐下来,半躺在夜凉的怀里,由着他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用暖暖的声音问夜凉。
“海赢国,烟儿,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皇祖母看透了皇宫里的尔虞我诈,趁着母后去世的事情,服下了毒药准备了解此生,却在陵墓之中被人救起,辗转到了这个岛屿。至于其中究竟怎样的缘故,通信之中,不便明说,或许去了就知道。”
夜凉如此说完的时候,萦烟却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笑了笑,脸却忽然如凝冻了一般,这,他从来没想过,或许那个海赢,根本是个无底的洞! 如同夜凉这样想得,同样还有宋煜和已经似乎睡着的萦烟。她不会轻易的问夜凉一个问题,在宋煜给她看的一些书信之中,她已经看到了危机的存在。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在那里的人不是别人,是爱着夜凉的皇祖母。可是这个人究竟是否和夜凉有着同样的想法,而这些年通信的人究竟是皇祖母还是其他人,都值得深思。她不得不如此提醒夜凉。
走出船舱,宋煜正站在船头,夜凉想或许刚刚唱歌的人是他。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听过宋煜唱歌,至多的,见过他吹箫几次罢了。
宋煜是在夜凉五六岁的时候就来到他身边的,年龄,如果他没有说假话,应该比夜凉打个三四岁吧。不过他总觉得从他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的。
那时候皇祖母为了给他选老师,而把天下的人才都看遍了,偏偏老师没有选到,却选了个小小的侍从在身边。那时候宋煜高出他两个头,他总是得仰着头看他。
如今十几年也过去了,夜凉已经和宋煜对视了,他却已然是那般俊朗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母后死的时候,大火燃烧了整个合欢殿,夜凉至始至终不明白那样的夜晚为何母后竟然被烧死,而父皇却出来了。同时烧死的,还有两个宫女和一个叫做南扇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宋煜了。
宋煜逃出来了,那似乎早已是个阴谋,一个刚刚进宫的孩子成了他的替死鬼,南扇改名宋煜,化装成老者,成了太子宫的管家。至于皇祖母,日日为她的亲侄女,也就是夜凉的母后痛苦,直至服毒死亡。
父皇为皇祖母建造的宏伟陵园不过刚刚建成,抬着皇祖母棺材的浩浩荡荡人群已经进入。然而那天的夜里,莫名的死去皇祖母莫名的被化妆的师傅救醒,从陵墓中顺利的逃出。一年后,夜凉从宋煜的手里接过了皇祖母的来信。
这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无论是宋煜的改装,还是皇祖母的逃离,它们仿佛早已安排好的戏,只要夜凉如同木偶般的演着就好。
可夜凉从来没有想过,宋煜从何处来,为何他轻易的成为了他的侍从。而皇祖母究竟是谁,又为何能够在服毒死亡之后重生,为何在重生逃离到海赢国之后,立刻便成为了海赢国现在的国主?
是的,他调查过,却一无所获。宋煜所有给过他的那些信息完全找不到踪迹,但除了他,夜凉不知道自己还能真正的信任谁。他相信母后说过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宋煜,他必须相信他。
“还不睡么?”
打破了沉默,宋煜开口了,他问旁边的夜凉。夜凉点了点头,依旧看着远方。天蒙蒙亮了,海赢国已然可以看到些清晰的影子。
“再靠近,就会有国主派来的船只迎接我们。”
宋煜似乎觉得该说些什么。自从上船之后夜凉和他的对话少之又少,宋煜甚至觉得如今他对萦烟的信任都要比自己多几分。不过,夜凉疑心重,就算是萦烟他也未必全信,纵然自己跟了他十几年,亦是如此。
“太子,这个人自称是海赢国派来的使者,还带了一封信来,请太子过目。”
果然如宋煜所说,天大亮的时候,夜凉的心腹手下带来了海赢国使者的国书。上面有皇祖母当年在北冥宫廷用过的玉印,信的内容是让夜凉跟随使者,带所有家眷及属下一同转移船只,前往海赢国都。
夜凉抬眼看了看宋煜,他点了点头。萦烟此时已然装扮整齐,带着钰儿出了船舱。互相介绍之后,行过了礼。
“那么太子,我们现在就走吧,虽然岛国近在眼前,可真到了国都也中午了。国主早已备好家宴,只等太子前去。”
使者看看似乎人都到齐了,忙作揖道。夜凉轻轻点了点头,顺手把手里的信放在萦烟的手中了,然后命令船上水手带使者下去,请他指引方向。
“如何?”
回头,夜凉却避开了宋煜轻声问萦烟。然而萦烟晓得的,他不是要问她,而是想争得她的支持。夜凉不大信任这个使者,同样萦烟也是如此。
国书上的话语含糊不清,十几年来谈的也不过是让夜凉去的事情,却完全不谈国主之位,这让萦烟和夜凉都不大放心。
萦烟却只是笑了笑,把钰儿留在夜凉身边照顾,偷偷将手镯藏起,称是回去找找,转身进了船舱之内。
既然夜凉有怀疑,就决不能让一船的属下全部跟着他进入危险之地。他是逃也逃不掉了,至少要保证这些人能够逃脱,并且到时能够对夜凉施救。
故而她带着夜凉的手令,进入了船舱,将夜凉的意思传达下去。选了可靠的人,从早已安排好的密道之中,带着水性好的数千属下,潜水离开了船。
一时片刻回来,她又悄然得将手令放进了夜凉的手中。所谓的手令,其实倒是比龙符要好的多,因为那是萦烟用一种特殊的针法,用狼毛将狼的头作为图腾绣在一种坚实的树皮之上,保证它方便携带,且不易复制。
不过这法子还是上船之后,萦烟看过信才想到的。这种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正是萦烟曾经得到的小娃娃,相思树做成的。
至于为何带着树皮,这倒是南冥国商人发明的,因为这种树皮能浮在水面上且永远干燥,用来烧火和在船翻之后自救,是最好的东西。狼毛却不用解释,是夜凉平日里骑坐用的垫子上拔下的。
“太子,都办好了,可以安心上岸。”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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